深藍星空

　　「冷！……」「冷！……」阿司的呼喚一聲一聲，我猛然坐起，「馬的烈！吵死人了，叫我怎麼睡啊，給我閉嘴！」
　
　　
　　　
　　週遭安靜了很久，大概整整三分鐘沒人講話，正打算躺下去繼續睡的時候，謙藍遲疑的聲音傳來，「小、小冷，你……醒了？」

　　兩個在客廳熱烈討論料理的男人，突然貘良聖司抬頭看了時鐘，馬上斂起笑容，因為，已經六點四十五分了，而夜冷現在還沒到家，謙藍一察覺貘良聖司的視線，馬上開口，「小冷是什麼時候出門的？」
　
　　「二十分，」貘良聖司很快的抓起外套，「不過就算全程用走的現在就應該到家了，」貘良聖司很快的抓起鞋櫃上的鑰匙，「而且以冷的個性……」
　
　　謙藍跟著套上靴子，「她一定會用跑的，超市是哪個方向？」兩個男人相繼從走廊躍下，火速的直衝。

　　叮咚，有人按了門鈴，貘良聖司熄了火往門口走去，「是忘了帶錢嗎？冷怎麼這麼快？」稍微瞄了下對講機的螢幕，謙藍在門外微笑，「小冷在不在？我送新年禮物來。」
　
　　不情願但還是開了門，貘良聖司的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冷不在，東西給我就可以。」
　
　　似乎沒有料想到開門的會是貘良聖司，謙藍微微一愣，不過他還是維持有禮的態度開口，「小冷是等下就回來，還是要好幾天才會回來？下雪的天氣，她應該不會亂跑。」
　

　　在炎龍堡混吃等死的好命日子，過不了幾天就結束了，都是阿司說什麼打擾太久很不好意思等等的，然後，曦玥就是笑的十分詭異曖昧的用她的傳送煙霧把我們送回阿司的公寓了，還是噁心的粉紅色。
　
　　一落地，我就打了個大噴嚏，有股怪味道的說，我忍不住東嗅嗅西聞聞起來，難不成是我們臨時出門有東西忘了冰的結果，那些噁心的味道對我跟阿司敏感的鼻子來說，都是很可怕的事情。
　
　　那股怪味道的來源，就是從阿司帶回來的那袋東西隱隱約約飄出來，我捏著鼻子開口，「尼面裝了什麼東西啊？」「就是一些特別的香料，乾燥的粉末之類，」阿司稀鬆平常的開口，茄，只要不知道名稱，就這麼神勇，那天是誰不敢吃的。
　
　　他打開袋子，把那些瓶瓶罐罐放在廚房裡，看到阿司最後拿出來的那東西，「shit！」我不禁大喊，「冷，」阿司皺眉看著我，「別說不文雅的字。」
　

　　「難怪！」阿司恍然大悟，「難怪冷大喇喇的跟我出門，路上沒有半個人覺得奇怪，而且市集上面有些我沒看過的攤子。」
　
　　「是啊，這邊像你這樣外型的人，在這一區是很常見的，」曦玥點點頭，「小冷八成都只顧吃，都沒跟你講吧，」「哪有啊，我只是忘記他不知道而已，欸，你盤子裡的這個是什麼？」我打斷曦玥的碎碎唸，霨理那邊已經夠悽慘了，要是連曦玥都講個不停，霨理的日子大概沒有安靜的片刻了。
　
　　妮妮馬上各端了一盤給我跟阿司，「這是主廚特製白醬海鮮義大利麵，」「裡面有加大海怪觸角的那種？」我問，阿司本來準備送進嘴裡的叉子突然停下，「如果夜小姐指的是，長年處於海溝，有八隻眼睛和兩百五十六隻觸角的爪嗶漥瓜黑鲨鱿的話，那就沒錯。」
　
　　「那我還要再一盤，」我就知道，那個胖主廚特愛大海怪的觸角，「……那個……黑鯊鱿？」阿司倒是十分猶豫。
　

　　誰知道逛到後來忘了套圈圈就回炎龍堡了，穿著霨理長袍的阿司還害門口守衛嚇了一大跳，以為他們堡主突然從龍變成狼了，阿司的衣服是有找到，不過變的有點破爛，加上尾巴還在，根本沒辦法穿咧。
　
　　才一走進大廳，曦玥的聲音就從另一邊傳了過來，「小冷，你們怎麼跑出去玩都沒叫我，」那語調聽起來還頗為哀怨。
　

　　吃完了三份半的早餐之後，嗯，我自己三份還有阿司吃不完的半份，大概是在尼尼愛慕的眼神之下沒有助長食慾的功能吧，我很輕鬆的斜靠在餐桌上，轉頭戳著阿司的銀色耳朵。
　
　　「你該不會是個基因突變的雪狼吧？怎麼跟其他狼人不一樣，」嗯，炎龍堡的大廚手藝也不錯，最讚的是，他們的冰箱很大，可以無限量供應，不像在阿司家吃完了還要跟著去買菜，而且，也不用我去洗碗盤。
　
　　一般狼人都是滿月時間一到就會變身，而且要等個兩三晚才變的回人形，哪像阿司是要“親眼”看到滿月才會變身，而且一晚就可以變回半狼人的樣子，要不是他昨天晚上經過天井的時候剛好抬頭往上看，大概還很難看到他變成雪狼的模樣。
　
　　放下紅茶杯，阿司握住我玩著他耳朵的手，「可能吧，我的族長說這是『百年的滿月』，狼族過了十代千年以上才會有那麼一隻吧，」「明明要一千年，為什麼不是“千年的滿月＂？」你們族長算術有問題喔！
　

「小冷是族裡不能提及的禁忌，」謙藍繼續說著，我撇見阿司的眉頭皺了起來，「夾雜著厭惡跟覬覦，他們只想瓜分小冷的血和跟隨著而來的利益，吸血鬼沒有你們想的團結，那也是個弱肉強食的殘忍世界，」講到這裡，連一向溫柔笑著的謙藍，眼神也不自主的變的冷冽。
　

「雖然是基因工程而生的孩子，但終究她也有遺傳到瀧的血統，有一天，如果她沒死的話，她也會坐上吸血鬼長老的位置，小冷的力量，小冷的能力，小冷的血統，有很多理由可以讓他們貪婪的群起攻之，現在的小冷就不容小覷，等到那天，小冷接替瀧的那天，他們就更沒有力量得到他們想要的，」謙藍斂下眼簾，眼神更不知道飄到哪裡去。
　

阿司的手慢慢的摟住我，慢慢的越收越緊。
　

　　「瀧是站在很多人的鮮血上面，才活了下來而有今天的地位，就是因為太多人流血了，所以，瀧才不希望冷也步上他的路，踩著別人的血活下來，」謙藍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承認，女公爵的頭銜不是個最好的主意，但這是目前最和平最好的方法，讓吸血鬼的律法箝制族裡其他貪婪的貴族，使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對小冷動手，有了頭銜，其他種族想公開下手之前，也會考慮到血族的報復。」
　

　　……一陣靜默。
　

　　阿司緩緩開口，「就是這樣？這樣哪裡和平！哪裡不流血？流的是冷的血，你懂不懂！外面有多少人盯著冷，有多少人找上門來，冷的日子過的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我抬起阿司放在盒子上的手，把盒子往前推給謙藍，「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再拖下去冷劑會失效的，」謙藍收起盒子站起身，阿司依舊不發一語。
　

「我跟你一樣都不想小冷受到傷害，只是，你別把這個世界想的太仁慈了，」謙藍拋下了這句話，扭開了房門，阿司仍然動也不動，面無表情，「我送謙藍出去，」我說，按了按阿司的肩頭，我跟著起身。
　
　
　　
　　站在走廊上，謙藍低頭點起煙，這是跟長老心情不好會喝酒一樣的小動作，謙藍抽著煙沒有開口，「有人來接你嗎？」我問，如果謙藍一個人走帶著我的血太危險，謙藍點點頭，噴出了長長的一口煙。

「冷！發生什麼事！？」聞聲而來的阿司，在走進廚房兩部之後也詫異的停了下來。
　

廚房正中央的地板上，就在瓦斯爐前面不遠處，有一大攤黝黑又泛著黏液比指頭還粗大的吸血蟲。
　

看著那些聚集在一起又蠕動個不停的蟲，阿司訝異的開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蛞蝓？」「那是吸血蟲，吸血蟲！」我大聲的喊，雖然隔的很遠，我在冰箱頂還是看的很清楚。
　

「冷！……？」阿司抬頭，「你為什麼蹲在冰箱上面？」少廢話那麼多，「你走開，我要炸掉他們！」我開口，因為這邊最高，揮著手我要阿司閃邊。
　

「不行！這是我的公寓，不准炸！」阿司看著地上的那攤蟲，轉個頭他語氣放軟，「冷，你先下來好不好？」「不要！那攤蟲還沒死之前我不下來，絕對！」我搖頭，別小看那些噁心的蟲，就是因為他們沒腦袋所以才難對付。
　

「我把它們剷出去，那你再乖乖下來好不好？」「不要！要是爬回來怎麼辦？」「那我找東西把它們打爛！」阿司提議，「不要！會有一兩隻死不乾淨」我猛搖頭，「好好好，我聽你的，」阿司嘆了口氣，「我來就好，你待在冰箱上面。」

急速的落下，像是坐在地毯上面，撐著地板的手下有毛毛的觸感，阿司的聲音傳來，「冷，沒事吧？」從他的身上爬起來。
　

「拜託你下次不要用粉紅色行不行啊！」我對著大廳另一邊高興的飛奔而來的人影，這樣的抱怨，粉紅色轉久了有點噁心咧！
　

「小冷！你這麼快就來了，我好高興喔！」穿著黑色滾粉紅色邊小洋裝的曦玥直奔進我的懷裡，力道之大根本沒有煞車，結果，我們三個人又倒成一團，阿司還是那個可憐的墊底。
　

果然，這傢伙根本沒把我說的話聽進去，「欸，沒有人跟你說孕婦不能這樣衝來衝去，你當我是自動充氣的汽車安全氣囊啊！」我一把把曦玥拉起。
　

「人家太高興了碼，我們很久沒見面了呀！」一副吐舌微微懺悔的表情，像洋娃娃般的細緻黑色卷髮用粉紅色絲帶紮著公主頭，還是一樣帶著笑的綠色眼睛。
　

看著她依舊只是微微突起的小腹，「你到底有沒有吃飯啊，孕婦不用減肥的你知不知道，」「飛龍族的小孩長的比較慢啦，謙藍看過說沒問題的，」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樣子，看她高興的輕扥著肚子，說到吃飯，ㄟ，我的湯碗咧，該不會飛了然後剩下的湯不知道灑到哪去了。

「後來呢？」阿司放下碗，非常擔心的看著我，「那變態把我丟下去人就不見了，說不定是想幾個小時之後再來收屍吧，」我想了想，那時候啊，「後來啊，我爬上岸之後，把那沼澤的整鍋水都給弄乾，然後把那些滿坑滿谷的魔蛞蝓，一隻一隻的炸的稀巴爛了！」
　

「……那，你是怎麼把沼澤弄乾的？」阿司非常遲疑的開口，「還是用炸的，所以整個沼澤的水噴的到處都是，然後就乾了，啊，你不會想知道的啦，」我偷偷的笑出來，當然不是用喝的，而且，我在找不到那個變態報仇一氣之下，不知道他是落跑了還是躲起來了，就把那個山谷整個都炸掉了。
　

阿司深深的吸了口氣，「冷，我以後都不會讓他們再碰到你了，相信我，」他輕輕的抓起了我的手，「真的嗎？好啊！我相信你，」阿司笑了，我也笑了。
　

「那我可不可以再吃一碗？」「呵呵，剩下的通通都給你吧！」阿司端了尖尖一碗給我，在我咬著軟軟綿綿的山藥的時候，阿司開口「冷，我今天早上收到個有趣的東西喔！」
　

「……？」我繼續吃，阿司拿出了張像卡片的信封，「是給你的邀請卡的樣子，」我瞄了瞄，燙金的字樣寫著我的全名跟爵位封號，是非常正式的稱呼，哪是什麼有趣的東西。
　

「這封信是一隻頭上有粉紅色絲帶蝴蝶結的蝙蝠送來的，」粉紅色絲帶蝴蝶結？在蝙蝠頭上？呃……能看嗎？我一手接過信封，信封上面有個熟悉的香味，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知道了，」把信封放在大腿邊的餐桌上，還是這碗湯比較重要。

謙藍有點興奮的打量四周，仔細的看著阿司的公寓當然還有阿司，阿司被他盯著看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直到我出聲，「謙藍，你是不是忘了帶攝影機來？」他才想起今天來的重點，他拿出個盒子，裡面是一隻針筒跟能夠維持整盒低溫的冷劑。
　

我捲起套頭毛衣的袖子，阿司的衣服對我來說還是大了一號，突然，啪的一聲，只見阿司坐直一手用力的按在盒子上，怒目瞪視著謙藍，「請你回去！」他把盒子往前一推，一副堅決送客的樣子，唉呀，我忘了講害他誤會了！
　

「阿司，」我抓著他的手，輕輕搖著「欸，讓我解釋，」不過阿司好像不想聽的樣子，「你們這樣還算是冷的族人嗎？這不跟那些覬覦冷的下流渾蛋一樣！」阿司氣憤的一字字用力的說著，「阿司！等等啦！」現在是大力搖著，再不阻止他，等下一定會很尷尬的咩。
　

阿司真的不想理我，他反手壓下我的肩頭，「我來處理就好，」看也不看我一眼，還是依舊盯著謙藍，阿司還沒開口繼續講，謙藍卻微微笑開口，「你也不是小冷的族人，你憑什麼開口？」
　

奇怪！謙藍怎麼講出這種話來，跟平常不一樣，仔細看著，謙藍回給我一個俏皮的笑容，咩咧，不廢吧！又學長老亂搞，喔，實在厚，老妖怪真是禍害遺千年，而且他還是個超級大惡魔。
　

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阿司冷冷開口，「就憑我是冷的長期供養人，就憑我是最關心冷的人，」謙藍依舊笑笑開口，「那又怎麼樣，你是想要挑戰整個血族嗎？」看不下去，越來越離譜！

阿司一邊拉住羅傑的領子一邊指著流理台上的大碗，裡面是蒸透的馬鈴薯，「壓成泥，然後湯匙要還我，」「喔，」我接過大碗。
　

明晰在大碗裡加進切碎的香料末跟培根起司丁什麼的，順便攪拌了兩下，我把大碗還給阿司，他從碗裡拉出湯匙，笑吟吟的把它凹回去正常角度，「下次可以再小力一點。」
　

明諾看著阿司手中的湯匙不可思議的搖搖頭，「有進步，這次沒有變成Ｌ角的，」阿司遞給明諾另一個盤子示意他端走。
　

明晰有點挫敗的開口，「超商買回來的冰塊都結成一大包，這樣要用冰鑽敲很久，」「冰塊是要來加飲料的，」阿司提醒的開口。
　

「幫我拿著上面，」我跟明晰說，不就一拍手就解決了，明晰眨眨眼看著一包碎冰「good idea！」
　

菜上好就可以吃了，羅傑只是常常皮皮挫的差點連骨頭都吞下肚，不過我什麼都沒做，只是當他想朝火雞伸手的時候睜大眼睛看他，明明還有牛小排，幹麻跟我搶火雞，小氣鬼！

森跟阿烈兩人邊吃著飯菜邊大聲的稱讚，羅傑被妖精法術固定在椅子上，雖然他的雙手可以動，不過他什麼都沒吃，明諾看著頭上的角已經消失的『閃靈』兩人，一邊不住的問明晰在黑市的經過，阿司幫我夾完菜自己也吃飽之後，現在正想辦法勸羅傑吃東西，而我，喀掉三大盤的飯菜之後，現在挖著我的第二個烤布丁。
　

氣氛會很奇怪嗎，不會啊。
　

突然想到一件事，我開口問阿烈，「你們剛剛有去『∞．無限』嗎？」森正在專心的聽明晰說要怎麼煮濃湯。
　

「沒有啊，我們才剛從『上帝怒號』出來，然後就看到廣場……呃，嗯……」「那堆人跟我拿的垃圾筒喔，」我自動的把話接完，阿烈點點頭，嗄，這樣啊，一點都不好玩，咩咧，下次吧。
　

「冷，我們聖誕節那個禮拜……」阿司開口，「嗯，然後咧，不就下禮拜，」「對啊，」他笑意盈盈的點頭，「來慶祝一下，然後我們去買……」
　

聖誕節？那不是人類搞來騙錢的玩意，「……還有火雞大餐，」阿司如數家珍，火雞？大餐！「好啊！」我跟羅傑同時開口。

輕輕一躍跳出了小混混的包圍，在他們錯愕的時候，順手操起旁邊不銹鋼製上有煙灰缸的垃圾筒，呼呼的揮兩下，一下子，廣場上東倒西歪的都是人，我看看垃圾筒上沾的鼻血什麼等，欸，怎麼這麼快就解決完了，人數不對喔。
　

阿司的身邊也倒了一些人，「哦，謝啦，」我說，明晰照顧著還沒恢復神志的羅傑。
　

「唉，真是莫名其妙，你們這些人，到底是誰叫你們來的？」我在那一大團唉唉叫的小混混中間找著剛剛的空中飛人，找不到，倒是看到『閃靈』兩個人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就是這樣討厭，動一動肚子又餓了，」我咚的一聲丟下垃圾筒，開始想著這附近有哪家店是還算可以吃的，唔……嗯……欸……有什麼呢，阿司的聲音突然冒出，「咖哩飯！」
　

「什麼咖哩飯？」像是大夢初醒我轉頭問，「我今天要煮咖哩飯……」他直直看著我，往前一步頓了頓，遲疑了一會，「我煮給你……你要不要……」斷斷續續，「咖哩裡面加什麼料？」我問，阿司突然停頓，說不出話來。
　

「如果加青椒我就不吃喔，我告訴你！」我走近，他的聲音有點小又斷斷續續的，聽不太清楚，他要含糊的隨便帶過去，到時候一定又偷偷奸笑的煮了一鍋浮著綠綠青椒的東西出來。

「嗨！羅傑，應該說，才幾天沒見，」謙藍首先開口，「呃……哈囉，謙藍，」羅傑尷尬的開口因為姿勢的關係。
　

「抱歉打擾了，我是貘良聖司，我有重要的事找冷，」阿司很冷靜的開口，朝謙藍點了點頭，不過羅傑聽到我的名字，又是一陣大力的掙扎，聽得到他咬牙小聲的說，「快放手啊！阿司，快放手！」
　

我轉回頭，「貘良聖司……嗯……」似乎聽見謙藍這樣小聲的念著，「還有什麼特別的事嗎？」我問，聽到我的聲音，後面一陣掙扎的聲音。
　

謙藍似乎頗富興趣的盯著他們兩人看沒有回我話，「沒事啊，我好像聽到老妖怪的笑聲！」謙藍像突然驚醒的轉頭，我趁這時候，啪的一聲拍了水晶球一下，影像消失迷霧嘶嘶的被吸回。
　

故意像個機器娃娃的一格一格慢慢轉頭，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有個吸氣聲越來越大而且還越來越喘，然後我看到，羅傑像隻狂冒冷汗的蟑螂緊緊的貼在牆上。
　

我慢慢開口，「羅．傑．好．久．不．見．！」，撇開那個羅傑，視線往上移，「恭喜，你找到羅傑了，」「冷，我……」阿司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