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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闇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看他整個人仰躺在沙發上,眉頭卻緊促的沒有鬆開,今天第九天的倒數,有什麼問題嗎?
 
  鷹井雄猆的辦公桌上,有兩幅小的相片,一幅是十五歲的鷹井霧櫻站在花園前穿著小洋裝的模樣,而另一幅,則是月薰舞在剛結婚的那年,一臉甜蜜依偎在鷹井雄猆懷裡的相片。
 
  今天的倒數,應該是一幅相框被血淋淋的噴上紅色的噴漆,寫著大大的『9』,而另一邊,則會放上信封,信上寫著『還有九天,你將會失去你最珍愛的東西』。
 
  這對雷闇來說,根本不困難,大概是鷹井雄猆難纏的頑強抵抗,才讓雷闇不悅吧,照冰澄剛剛的那句,本來是打算速戰速決的樣子。
 
  走過沙發旁邊的時候,雷闇的手越過他的頭抓住我的手,像是嬰孩那般的信任,他輕輕的卻又貼近的抓著,沒有絲毫放開的意願,像是,這個世界,這是唯一的依靠執著了。
 
  慢慢的收緊,雷闇把我拉進沙發橫的那一邊,依舊是不發一語,我低頭看著他,是怎麼了嗎?頓了一會,他開口,「知道嗎?你的眼睛,很清澈,也很深邃。」
 
  「後天……」我正想開口問,他一把拉下我,讓我坐在地板上,斜靠著沙發,枕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另一隻手,輕輕的,撫著我的頭髮,「現在不要講話。」他似乎懶洋洋的開口。
 
  過了好一會,我突然想到非常久以前的某件事,「為什麼我沒有部下?」回答我的,是平穩漫長的呼吸聲。
 
  為什麼他的心跳聲,卻會讓我覺得安心呢?我稍稍的轉動著額頭的角度,雷闇放在我肩頸上的手似乎略為收緊,直到我調整成另個比較舒服的角度停下,他的手才沒有那麼緊繃。
 
  是什麼時候開始,我跟雷闇,之間,出現了這樣狀似互相依賴卻又互相拉扯的連結,我是多麼想要逃離這一切,卻又不知道要往哪裡去,哪個世界,才是我可以停留的,雷闇身邊嗎……
 
  而雷闇又是怎麼想的,或許,他早已經發現,才會說『在哭的時候才願意靠近……』這句話呢?
 
 
 
  會議室中的青花花瓶,在鷹井雄猆一行人步入準備招開會議的時候,由中央往外放射狀整齊對稱的裂成八片散開,花瓶的底座下,壓著一封信『還有八天,你將會失去你最珍愛的東西』。
 
  是雷闇用風刃瞬間的劃過,等到周圍的氣流波動,那脆弱的平衡才瞬間瓦解。
 
  鷹井雄猆的座車在地下停車場攝影機的監視之下,卻在擋風玻璃板上被人用紅色油漆畫了個大大的『7』,雨刷上夾了封信,『還有七天,你將會失去你最珍愛的東西』。
 
  是我站在監視攝影機的死角之內,拎著那筒紅色的油漆,眼看那滾滾流動的液體,慢慢的浮至玻璃上方落下。
 
   潔白磁盤裡的鮮美牛排,卻被炭火烙下個焦黑的『6』,在中央沙拉碗的下方,映著層層鮮綠,壓著一封信,『還有六天,你將會失去你最珍愛的東西』,毫不知情也不明白是怎麼發生的陳伯,端著盤子不住的顫抖起來,伴隨著月薰妃的抽氣聲,鷹井雄猆遷怒的將整個沙拉碗砸向牆壁,今天碰巧是鷹井雄猆夫婦兩人單獨用午餐的時刻。
 
  那只是焚焰的眨眨眼和小聲的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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