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晰把燈光關暗,放著慵懶的沙發音樂,今天咖啡店沒開門,只有我們四人喝著飲料。
 
  不過,哼,還是不公平,他們三個人手裡一人一杯明晰特製的調酒,而我就只能喝玫瑰熱茶,因為我是那該死的病患,在我雙手圍住杯子灌下第三杯玫瑰茶之後,明晰服務非常周到的幫我沖了第四杯。
 
  「小冷,來,」明晰走到吧台旁對我招了招手,從旁邊的冷藏櫃裡拿出了個玻璃小碗,用刮刀劃了劃,又倒下了蜂蜜牛奶,她遞給我根湯匙,「偌,草莓牛奶凍,今天的甜點。」
 
  玻璃碗裡冰透的新鮮草莓果凍,加上熬煮過的微溫蜂蜜牛奶,草莓加上牛奶的香味,粉紅色的果凍在白色的牛奶裡飄啊飄,果然是千古絕配,「我總共作了三份,你慢慢吃,我跟你講個故事,」明晰這樣說,嘴裡還有果凍的我自然不反對的聳肩。
  「小冷,你知道雪狼這種動物嗎?」明晰這樣問,我眨眼,這不是明知故問,你眼睛前面兩公尺三十公分就有一隻啊,「我從前聽人家說雪狼這種動物,一生之中就只會有一個配偶,當牠們選定一個伴侶之後,一輩子就是只會永遠跟對方在一起,而且就算伴侶死去,牠們也不會再尋找其他伴侶,而是孤獨一隻的生活直到終老死去。」
 
  明諾跟阿司這兩個男的,不知道在講什麼在沙發椅區聊的很起勁,起勁的擊起掌來了,「然後呢?」我把碗遞還給明晰,應該不會這麼閒給我上生物課吧,動作熟練的她又遞了一碗給我。
 
 
 
  「而阿司最害怕的,莫過於無。」
 
 
 
  像是輕輕嘆了口氣,明晰頓了頓才開口,一手抵著額角,她的眼神轉動,似乎在回想什麼,「莫過於,無,」她又輕輕的說了一遍。
 
  「你對一切的不在乎,」看著我咬著果凍的表情,明晰似乎像是說明的又再開口,「恨也好,愛也好,不論什麼東西都好,如果讓阿司感受到,不管結果如何,他至少會慢慢接受,而你,這種幾乎沒有波動的存在,這種對外界毫無反應也不打算和世界有所關聯的生活方式,根本就是個『無』般的出現,讓阿司無從感覺,也很害怕,害怕到沒有安全感,所以,他才會出現那種對我們這些老朋友來說,根本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行為,像是讓你住進他家,主動親自照顧你,甚至……黏著你。」
 
  我放下碗,看著明晰,「我印象中的阿司,是個很獨立堅強的人,從前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堅強到不可思議的人,可是,前幾天他跟我通電話講到你,幾乎……」頓了頓,明晰狠狠的吐了口氣,似乎不知道要接什麼詞。
 
  「他說,當時你出事的時候,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果失去你他不知道要怎麼辦,然後,他就、就……就,哽咽起來,」明晰低頭,慢慢的喝了口酒。
 
  明晰就此停住,而我開口,「那你覺得呢?」一邊在心裡吐舌頭,阿司這個愛哭鬼,竟然哭到別人家去了。
 
  「謝謝你讓我見識到,原來阿司也有軟弱的一面,」明晰的嘴角微楊,好像阿司這傢伙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反而是件好事,「可是,身為阿司的好朋友們,我跟明諾都有一個問題一定要弄清楚答案。」
 
  「而這個問題,我希望你誠實的回答,否則……」明晰的眼光轉過眼前的那兩個男人,又落在我的身上,「就算與我為敵,你也不會善罷甘休,」我幫她接下了下面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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